殷昱因着这些日子隔日便在乾清宫当差,所以见皇帝面的机会很多。他很明显感觉到,谢荣落网后这些日子,皇帝的qg绪一直都显得有些低沉,就在殷曜殷昌过来时,也不再明显地表现出袒护之心,而眼下他会这么样和颜悦色问起他的差事,委实出乎他的意料。 &ldo;七先生已经坐不住了,最近屡有小动作出现。而谢荣所说的他想在宫里动手的事如果是真的,则更加证明他已然准备狗急跳墙。这种人反咬起来动作甚大,所以最近我一面继续搜查,一面也另派了人手监视城里动静。&rdo; 因为早已经不在乎那份祖孙之qg,殷昱也不再如儿时那般对着皇帝毕恭毕敬。 皇帝对他的态度有些微愠,但是当看到身着盔甲的他的健壮身躯上,他的目光又有些回暖。 &ldo;那个七先生,究竟是什么人?&rdo;他问。 殷昱微嗅了下空中,有股异物燃烧的味道。扭头看去,只见帘栊下的点香的张珍不知几时怔站在那里,虽是侧面对着这边,但也很容易瞧出来他在凝神倾听。 &ldo;张公公,你把龙涎香的纸烧着了。&rdo;龙涎香外包着层纸,已经冒起青烟了,他出声提醒道。 张珍回过神,手忙脚乱的把纸掐灭,将香重新点着,丢进香炉里。然后低头收拾地板。 殷昱张口要回答皇帝先前的问话,却是又觉张珍十分异常,又不由回头看了眼他,把吐到嘴边的话给稳住了,改口道:&ldo;乱党贼子,哪会是什么好人?目前身份尚不清楚,还得等进一步确认才好向皇上禀报。&rdo; 皇帝显然并没有把张珍的反应放在心上,他凝眉唔了声,便说道:&ldo;加紧些速度,快些查!此人已经扰乱的朝纲长达数年,必须除之而后快!&rdo; 殷昱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 当初死不肯让他担任这清剿总指挥的是谁?如今倒是把他使唤得这么顺手了。他就算要清查乱党,也是为着殷家江山而不是为着他不是吗? 不过他知道,皇帝是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,所以这些话,也无意让他知道。 他站起来,&ldo;皇上还有旨意么?如果没有,臣就告退了。&rdo; 有时君臣关系也是很能信手拈来利用的工具,起码在这种时候,可以拿着这阶级关系维护各自体面。 皇帝叫住他,默了下,到底又还是挥手让他走了。 张珍门外恭送回来,走到皇帝面前,拿美人捶替他敲着背,一面道:&ldo;郑王今日递的那折子,皇上将如何处置?&rdo; &ldo;先放着吧。&rdo;皇帝淡淡道。 张珍默了默,目露失望地退下。 殷昱回到王府,谢琬在教殷煦洗手,冬天来了,衣服也穿厚了,谢琬本不让他自己洗,但他执意要自己动手,只好先教会他要领。 殷昱抱着殷煦腻歪了会儿,然后把孩子jiāo给夏嬷嬷,在谢琬对面坐下来道:&ldo;我刚才宫里回来,今日郑王上折子请奏册封太孙,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但是郑铎他们那帮人附议了,可见他们又按捺不住,想要来凑凑热闹了。&rdo; 谢琬正在擦手,回头让顾杏把水盆收拾了去,跟殷昱道:&ldo;那皇上什么态度?&rdo; &ldo;他留中不议。&rdo;殷昱看着谢琬,笑起来:&ldo;之后他便把我单独叫进宫,问起我查案子的事办的如何。&rdo; 谢琬没好脸色,&ldo;当初把你嫌什么似的,如今倒要指望你来清剿乱党了?他倒是指着殷曜去啊?这会儿知道那是个窝囊废了?真叫做有事钟无艳,无事夏迎chun!&rdo; 殷昱倒被她的脾气逗笑了,拉起她手道:&ldo;犯不着为这个生气,郑王他们得不了逞。我觉得,今日他单独把我召进宫去问话,倒像是故意这么做似的。&rdo; &ldo;故意?&rdo;谢琬抬起头来,&ldo;你是说,他故意让人误会,如今在重视你?&rdo; 她真是无语了,皇帝满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呢? &ldo;我只是有这种感觉,并不知道准不准。&rdo;他沉吟道:&ldo;事实上我一直怀疑皇帝总是针对我,针对霍家,不单单是担心霍家独霸朝堂这么简单。也许这里头还有什么原因。当然,他不喜欢我,这却是事实。&rdo; 正文、393太监 谢琬叹气:&ldo;我知道,他喜欢惠安太子。&rdo; 皇帝给人的感觉就是从不曾把儿女亲qg这些当回事。可是他对惠安太子的疼爱又是大家众口相传的,后宫那么多人,当年的天花为什么只害死了惠安太子一个人?是巧合,还是别有隐qg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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