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种笑了,极尽温柔地摸了摸杏树特意垂下的枝桠。含苞的水红色花朵,开花后颜色就变淡,等花落时就会变成纯白色。一捧叠雪般的春花,开满枝头,不知能否引来她的停驻?
暖气催潜次第春,梅花已谢杏花新。
半开半落闲园里,何异荣枯世上人。
这一夜,魔种照例在万寿宇澜宫打坐。身后宫殿的朱红大门忽的吱呀一声打开,一个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。
随着她踉跄的脚步,青铜灯的烛火逐一亮起,驱散了一殿的寒凉孤寂。
“老师?”魔种惊诧地抱住她软弱的身体,随后慌乱地问,“你怎么了!”
琅嬛靠在弟子肩头,他滚烫的手臂牢牢箍在她的腰间,并且因主人慌张的心绪而不自觉地收紧。她顺着这股劲咳嗽了两声,吐出一大口淤血,头歪了下去,乌黑柔顺的青丝披散在两人紧握的腰间。
魔种彻底慌了神,将没有意识的琅嬛打横抱起。他抱着琅嬛,在殿中慌脚鸡似的转了几圈,才晓得将她放在榻上。
怀中人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,以往高山仰止、不可亵渎的老师,就这样软软地倒在他怀中。魔种的呼吸蓦地加重了,她刚才吐出的那一口淤血,一大半喷在了他的背上,剩下的一小部分却由她的嘴角流下,像一条心怀不轨的溪流,蜿蜒向了微微松垮的衣领。
透过单薄的衣衫,他甚至看清了那一抹艳色是如何爬过。
“老师,”魔种抓紧了她的手,“你怎么了?”
他像对待世上最重要的宝物那样,因为太过珍视而微微颤抖的手,轻轻扣住她的下颌,掰开了她的嘴。柔嫩的唇瓣微启,因无意识而稍吐的红舌,还有主人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。
魔种将自己几十年修炼的仙家正宗真气渡了过去。
等一双冷冰冰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,魔种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忘情地吮吻了很久,一只腿跪在榻上,倾身而覆,甚至右手都不自觉地伸进对方微敞的衣襟里。
一点都不心虚的,他的右手顺势抚上了对方苍白的脸庞,望着她红肿的嘴唇,眼里溢满温柔怜惜。“你怎么了?”
第51章所愿
混乱迷醉的夜晚过去,烈日高悬苍穹之上。杏树安静地守护它的誓言,枝繁叶茂为盛夏带来一丝凉意,也为跪在万寿宇澜宫外的人渡上一层阴影。
仙君重创天魔后闭关养伤,宇澜宫阻隔一切窥探的目光,其中甚至包括仙君最宠爱的弟子,银瑄。
武帝在紧张之余却也松了一口气,天魔受创,域外妖魔海入侵人间的速度就大大放缓。仙廷组织各大门派联手对抗妖祸,一时间倒也风平浪静。
从还是一只小豹子开始,他的全部世界就以“仙君”为基石构造。他是如此深信不疑,哪怕世界突然倾塌,仙君也会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。
于是他在含章殿大肆宴请群臣,鼓乐齐鸣,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间,看见那些人欢笑中暗藏忐忑的神情,武帝只想嗤笑。他安慰这些惊弓之鸟,一回眸却瞥见银瑄的眼睛。
他一怔。
虽然对方是仙君弟子,但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嫉妒与失落,武帝很少把银瑄放在心上。他觉得那不过是仙君心血来潮间拾来的弃婴,就和她当年心血来潮间收养了自己一样。
仙君本人修为已臻化境,寿命长到看不见尽头,就连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在仙君看来都只是一段很短的旅途。既然如此,便也谈不上什么继承衣钵,这“仙君弟子”的名号外头听着挺响亮,实则不过尔尔。
直到断水神剑横空出鞘,斩断蟠龙柱,整个含章殿都为这石破天惊的一剑震颤。武帝才终于震惊地望向这个沉默寡言,在外人看来始终有些阴郁的仙君传人。
他施法想定住摇晃的含章殿,却只坚持了片刻,群臣皆惊惶地逃离座位,唯独武帝迷惘地坐在上首,与阶下的银瑄遥遥相望。
银瑄投来的目光,无法形容,却让武帝的内心都为之颤抖。这一刻,他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光环,又成了一只在雨中瑟瑟发抖,无助地被仙君抱在怀中的小豹子。
惊惧过后,失落便被无限放大。
他在刹那间明了,自己永远无法与仙君并肩而立。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,光在他们的身后默默跟紧脚步都已经感到吃力。
回想起先前狂妄的言论,在残破的废墟前越发可笑。
武帝失魂落魄地离开,银瑄却也一声不吭地跪倒在万寿宇澜宫前。
琅嬛哄他着女装的时候,赖不住当时还是个孩子外形的魔种纠缠,将个中缘由向他稍稍透露过一些。他也因此得知了不败轮的预言,不过魔种的思维与常人不同,预言中说仙君与祸星因情纠缠,他听了反而觉得安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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