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走去找那瘦削工头,告知发现一株疑似“青芽灵株”。工头神色瞬变,赶忙快步去看,确认后双眼放光。“嘿嘿,真是好运啊……这株算稀有品。你们很懂嘛。”
薛玄一抱拳:“师兄,我们担心此苗若不及时保护,怕被杂草侵扰。特来报告。”
工头摸着下巴,神情狡黠:“好,很好……你们做得对。放心,我会如实上报给堂里,到时或给你们一点贡献点奖励。”话语中却带着敷衍,嘴角微露笑意,让人心寒——显然他对这灵草动了私心。
果不其然,半个时辰后,工头招来几个老弟子将那“青芽灵株”小心挖走,用木盒装好,并把田边连带几株普通灵草也收走。连走时都没正眼看薛玄一与陆青雨。
等二人忙完剩余田地再去询问奖励时,却被工头呵斥:“你们两个新人也敢贪?别想着好处了。这株灵草归药堂,等堂里和管理执事商议才会决定。就算要给贡献,也轮不到你们。”
薛玄一心里怒火中烧,却不得不憋住:“师兄……可咱们确实辛苦发现,上报……”
工头不耐烦地挥手:“滚滚滚!不满意就去找堂管事啊,看他理不理你们?小崽子才几天就想要分成?把地里杂草清理干净再来找我结任务账!”
陆青雨气得脸色青白,几乎要冲上理论,却被薛玄一及时拉住示意先退。二人默默离开,心中郁闷至极——当初考核中千辛万苦才进门,如今却屡次被欺。今天好不容易发现灵草,本想通过正途争取贡献,却被工头直接没收,还不给任何交代。
回到宿舍时,天色已暗,二人筋疲力竭还徒劳无获。其他新弟子听说此事也表示同情却无能为力。有人冷笑:“唉,这就是杂役峰现状。谁没后台,就别盼真正好处。”
有人更直接撇嘴:“老弟子和管理们联手捞油水是常态,只是你们倒霉碰到稀有灵草,都被他们分了。算了吧,别折腾自己。”
薛玄一与陆青雨只得苦闷地吞下苦果:他们第一次在宗门做事就体会到无权无势的“受气”。先前被老弟子逼迫上供竹料,如今又被工头强行没收珍贵灵草,毫无补偿。
“堂堂天风门,居然底层如此黑暗。”陆青雨攥紧刀柄,难掩愤慨,“咱们考核里拼死杀进来,却要在这里遭残酷压榨。若再这样下去……”
薛玄一打断他,低声而坚定:“青雨,咬牙忍下。这里确实黑暗,但我们不能公然对抗这些人,现在实力太弱、没后台,也未必能引起上层长老关注。唯有先积攒贡献点、或者在外门擂台出人头地,才有话语权。”
听完,陆青雨渐渐冷静,望着窗外昏暗山峰:“是啊……再怎么苦,也得忍。我们不是想当个碌碌杂役,而是要往上走。”
深夜宿舍灯光微弱,周围弟子大多沉睡。薛玄一与陆青雨依旧盘坐修炼,身体虽疲惫却不肯耽误任何提炼灵力的机会。二人的交流在昏暗里轻轻回荡:
-陆青雨:“下次若再遇稀有灵草,我们是否该冒险私藏?门规虽严,可若被这些工头拿走也一样没好处……”
-薛玄一:“除非有把握不被发现,否则被抓是大罪。如今只能想办法抓其他正规路径,或去外门任务堂接高阶任务,再不然——挑战外门擂台积攒名气,逼迫他们不敢明抢。”
他们想到“落星秘境”等更重大目标,更知若被困在杂役峰暗流里浪费时间,毫无前途可言。这等隐忍日子越久,越要趁机修炼。当下两人再无怨言,各自专注“风行引灵诀”运转,汗珠与心火在黑暗中闪烁。他们越受打压,意志越坚如铁。
次日清晨,当谷底雾气尚未散去,二人又被喊去搬运灵木,开始新一天的苦工。外面依旧是杂役峰那熟悉的冷漠与苛刻,老弟子赵阔等人则忙着收新人好处。而负责药田的工头、管理弟子们也各自分润一些灰色利益。
薛玄一、陆青雨以更沉默的姿态度日,却在心底积聚着一股强大能量。**他们无权无势,但并非甘愿永远被踩。**伴随时间推移,这股在黑暗里孕育的斗志或许终将爆发,将杂役峰沉闷的空气彻底撕裂。
**“终有一日,我们不再被剥夺、不再被轻视。”**薛玄一看着远处山巅云雾深处,眼神冷峻,心中思绪翻腾:要想脱离这层泥泞,需要更多努力与时机。
陆青雨默默举刀,闪过一记精炼斩劈动作,然后继续挑起木桩。他肩伤作痛,却并未吭声。“我不会在此颓废。”他暗暗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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