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玉见齐懋生面色冷峻,忙道:&ldo;夫人叫了段姑娘进去说话……说让我们不用在跟前……&rdo;说话间,屋里的顾夕颜和段缨络已听到了动静。顾夕颜忙悄声对段缨络道:&ldo;这件事,别跟懋生说……免得他七想八想的……&rdo;是怕他一cha手就不给人留余地吧!段缨络就掩着嘴,了然地笑着点了点头。顾夕颜起身拢了拢头发,和段缨络起身朝外间走去。两人刚出了屏风,就和神色匆忙的齐懋生撞了个正着。&ldo;不是说你不舒服吗?&rdo;齐懋生皱了眉,&ldo;哪里不舒服?&rdo;顾夕颜一怔,道:&ldo;你去了花生胡同?&rdo;&ldo;嗯!&rdo;齐懋生就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,沉声道:&ldo;到底是哪里不舒服?怎么跟前也不让人服侍?叫了大夫没有?&rdo;顾夕颜忙笑道:&ldo;没事,就是被婶婶和嫂嫂们灌酒……找了借口,落荒而逃了……&rdo;就算是听到顾夕颜这么说,齐懋生也还是从头到尾打她打量了一番。穿着白色的亵衣,头发半干半湿的,身上有着沐浴后的雅香……最重要的是,她笑靥如花,神色静谧。齐懋生这才松了一口气。一路上的担心、焦虑和不安开始一点点地散去。段缨络这时才有机会朝着齐懋生屈膝行礼道安,齐懋生点头还了礼,段缨络就退了出去,把空间让给了这对夫妇。&ldo;叫婆子打水进来吧!&rdo;齐懋生解着腰带,&ldo;我今天和繁生他们去喝花酒了……&rdo;&ldo;喝花酒!&rdo;顾夕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,&ldo;和齐潇?&rdo;刚才他进来的时候,自己有点恍惚,现在仔细一闻,齐懋生的身上,淡淡的酒气中果然夹杂着浓浓的脂粉味。&ldo;嗯!&rdo;齐懋生点了点头,重申道,&ldo;叫婆子抬水进来吧!&rdo;&ldo;哦!&rdo;顾夕颜应声去叫了人抬水,再进屋的时候,齐懋生已经脱得只盛下一件亵裤了。顾夕颜疑惑着:&ldo;出了什么事?怎么突然想到去喝花酒?&rdo;齐懋生嘴角微翕之际,抬水的婆子们进来了。两人同时收了声,等水倒好了,齐懋生叫了顾夕颜:&ldo;给我洗个头!&rdo;本来这种事都应该由贴身的婢女服侍,刚结婚的时候,因为是在冬天,自然也就没有瞧出个什么,可到了夏天,齐懋生是连头带身子一起洗,服侍的婢女就不免会看到赤裸的齐懋生……顾夕颜就开始自己动手帮他洗头。顾夕颜在澡盆缘上垫了厚厚的帕子,支了小几放着小盆给他洗头。齐懋生脖子枕在帕子上躺在澡盆里,闭着眼睛,舒服地享受着顾夕颜的泰式洗头。顾夕颜闻着齐懋生呼吸出淡淡酒气,一边给他按摩头皮,一边轻声道:&ldo;今天怎么突然跑去喝花酒了!&rdo;舒服的感觉,让齐懋生都有些昏昏欲睡了。&ldo;别提了!&rdo;齐懋生语调慵懒,语气无奈,&ldo;原来准备去找繁生喝点小酒的,谁知道那家伙大白天的,中午就和四叔他们一起跑去喝花酒了……我平时样子端凝,大家见了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,我就寻思着,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也去凑个热闹,免得他们见了我毕恭毕敬的,等我一转身,大家又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地约了出去乐呵……好像我这个人很不通情理似的……&rdo;顾夕颜一怔,轻声地道:&ldo;懋生,你觉得很孤单吗?&rdo;齐懋生闭着眼睛,半晌没有作声。顾夕颜还以为他睡着了,拿了清水把他头上的皂角冲下来。&ldo;以前不管是弓马骑射还是斗鸡飞鹰,兄弟间能和我比肩的就是齐潇了……可自从我承爵后,大家就渐行渐远……我有时候也不希望这样……原以为跟着他们一起玩玩,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……可是……好像也不行……&rdo;齐懋生声音渐低,最终不可闻。齐懋生是在和她吐露心声吧!顾夕颜轻轻地&ldo;嗯&rdo;了一声,拿了帕子给他绞干头发。&ldo;就是那样的赤袒相交,也始终有一道无形的鸿沟……先还勉强的和他们一唱一和的,可到了后来,不仅觉得没有意思,而且觉得自己荒唐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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