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露出释然表情,&ldo;谢谢你说真话。&rdo;我看着她的脸,留意到宿醉之后眼睛下面的淤青和浮肿,看上去已经不是最初认识的时候,那个青春飞扬,美得肆无忌惮的孟绮。我缓声问,&ldo;你对穆彦做的事,自己不后悔吗?&rdo;孟绮脸色变了变,没有回答。我不想指责她,指责也没有意义,只是为穆彦感到不值与不平,&ldo;他也没有亏待过你,一手把我们带出来,现在你回过头害他……孟绮,你怎么想的?&rdo;提起穆彦的名字,孟绮目光微变,显出尖锐,听到我这样问,她反倒笑了,&ldo;好像个个都觉得我不识好歹,对大好人恩将仇报了?你也认为我该感恩戴德,假装不知道穆彦有多瞧不起我?&rdo;刚才还是平静的,提起穆彦,孟绮开始有些偏激。我不想和她争辩,只回答,&ldo;如果非要把人往坏处想,难免觉得谁都对不起你。&rdo;&ldo;你当然有资格说这种话。&rdo;孟绮嘲讽地笑。方方调好三杯热腾腾的柠檬茶端出来,并没察觉我和孟绮之间的僵硬。捧了散发着柠檬清香的玻璃杯在手里,一时谁都无话,只是低头喝茶。&ldo;在聊什么呢?&rdo;方方好奇地问,&ldo;听见你们说什么好人坏人?&rdo;&ldo;是啊,在讨论一个人。&rdo;孟绮看着我,不掩讥诮,&ldo;安澜心目中的大好人。&rdo;&ldo;我没说过。&rdo;&ldo;谁?&rdo;方方问。&ldo;穆彦。&rdo;孟绮故意将这名字说得很清晰,&ldo;你不认为他是个大好人吗?&rdo;&ldo;那你告诉我,他有多坏?&rdo;我被她激得笑了,放下茶杯,反诘地问。孟绮盯着我,笑了笑,&ldo;你想知道,我就讲个八卦,信不信由你。&rdo;我点点头,&ldo;好,你说我听。&rdo;孟绮抿了抿嘴角,&ldo;市场部的冯海峰,还记得吧?&rdo;我笑笑,怎么能不记得。&ldo;冯海峰去了正信之后,所有人都说他不地道。&rdo;孟绮哂然摇头,&ldo;可是,说出来都没人肯信,当初老冯走的时候,满以为公司会让他再回去,以为过了那个风头,穆彦会把市场部再招回来。&rdo;方方脱口而出,&ldo;怎么可能,他做梦呢!&rdo;孟绮冷笑,&ldo;老冯没做白日梦,只是太相信人,被他的好上司骗得死心塌地。&rdo;方方打断,&ldo;你和那个冯什么,关系很好?&rdo;&ldo;谈不上。&rdo;孟绮顿了下,淡淡一笑,&ldo;男人嘛。&rdo;一个八面玲珑的美女,只要她愿意,男人总乐于为她帮帮小忙,献献殷勤,关系总不会太坏。&ldo;当时br的事情瞒不住了,穆彦为了保自己,暗地已经决定放弃市场部,却跟老冯许诺,让他暂时先离开公司,等事情过去,再招他们回来。&rdo;孟绮的目光投向我,&ldo;你知道的,老冯清楚不少底细,逼急了他说不定闹得不好收拾。&rdo;回想冯海峰离开公司那天,茫然无措却平静接受的样子,我想找出可反驳的地方,却不得不接受脑子里自动冒出的念头‐‐难怪冯海峰走时,没为自己做半句辩解,之后却做出那么绝的事。如果真是这样,就算冯海峰有委屈,但他信穆彦,接受穆彦的安排。最后穆彦的承诺落空,市场部裁了就裁了,人走了再没有回来的位置。等他弄明白,br的麻烦已经过去了,后果都由他和市场部承担,再说什么也没人听了。方方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孟绮,又看看我。孟绮的目光与肤色一样黯淡,&ldo;如果不是穆彦两面三刀,老冯不一定会到正信去……老冯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,谁又想得到呢。&rdo;方方愣愣地问,&ldo;可你怎么知道,那冯什么,说的就是真话?&rdo;孟绮无所谓地笑笑,&ldo;我说了,只是八卦,是我背后道人是非,爱信不信。最好把这话拿去告诉穆彦,就告诉他是孟绮说的,让他自己辟谣吧。&rdo;我沉默。她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脸上,神色各异,像要等我说些什么。而我什么也不想说,什么也说不出,只想再知道一件事‐‐&ldo;这些,都和程奕无关?&rdo;我望着孟绮的眼睛。她的眼神似乎被这问题刺得一缩,缄默了很久,姿态僵硬地看我,&ldo;你觉得,和他有关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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