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转得太快,廖花洲呃了一声,一脸茫然,叶云寒朝盛翼看了看,是一脸的不屑,然后,往林中去了。盛翼腹诽了半天,瞪着发呆的廖花洲:“我要是被鬼吃了,半夜爬你家窗户。”廖花洲:“……那里没有鬼,我经常走。”盛翼当然是不相信的,到了恶鬼坡,蟒蛇似的林木,迷迷蒙蒙的山雾,盛翼直吓得肚腿子打颤,廖花洲摇了摇头,一把拉住他,十分艰辛地往前拖。好不容易到了一幢矮屋子前,盛翼看到一张旧竹椅子,也不管脏不脏,屁股一压,喘了半天,缓过气来,就指着廖花洲:“你家呀,这个鬼地方……哎哟喂,搬家,搬家。”廖花洲烧水泡茶:“我倒是想,可我娘不让。”盛翼看着那天色,似乎已到午后,想起还要回去,就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,一把拉住他:“别客气,先去看看。”“先喝茶。”“不喝。”劈柴,点火,烧水,泡茶,一整套下来,还回不回去了。昏黑的小屋,昏黑的床,昏黑的被子里,躺着一个昏昏的老太婆,简直是穷、病的标配。屋里的味道,湿中带着臭,臭中带着腥,活生生把盛翼的同情心压了下去,他下意识退了几步。廖花洲上前将窗前那块破布一扯,屋里登时就亮堂了许多。但床上的人还是昏昏沉沉的,一动也不动。盛翼挪着步子过去了。脸面黧黑,嘴唇青紫,拿脉,脉来沉实,不用说,内有实症。盛翼将手放在被子上那略高的地方,还没压下去,就听到一声哎呀的□□声传来,吓得他噔噔退了几步。他悄悄对呆立一旁的廖花洲说:“咱们出去再说。”廖花洲担忧地跟了出来。山风轻吹,绿叶翻飞,两人坐在外面,眼睛望向山间,半响无言。“我娘……还,能不能,治!”廖花洲神情带着沮丧,却忍不住问了句。他原本是没带什么希望的。他虽不懂医,却也知道老人虚衰病重,无从下手。被面凸起,尚未按就有反应,是实,人老面瘦,不虚也虚,盛翼在心里斟酌了一番,说:“腹中沉积,气血又弱,恐……”廖花洲吓了一跳,眼泪汪汪的望着盛翼:“那,那……”盛翼也吓了一跳,这他妈的神情跟自己那个娘竟然有几分像,他登时就不忍心了,忙说:“气血衰不错,但也不是不可以治。”前世,医案上好像见过这种病例,但自己却没治过,也没见别人治过。所以说,有点不保险,但人家都这样了,是个人都忍不住吧。不过,有个冷心冷肺的人可能忍得住。盛翼想起那根大冰锥子就撇了撇嘴巴。廖花洲眼泪还挂在腮上,眼睛却亮了起来,嘴唇哆哆嗦嗦:“真,真的?”盛翼搔了搔头,妈的,豁出去了:“试试。”两人又回到室内。盛翼详详细细地察看了一番,转头道:“独参汤一份,大承气汤一份,注意,用药的时辰得掌握,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。”“如何掌握?”廖花洲比起一般不识医术的人还是不同,一语就问到关键。“一个字,快,”盛翼果断地说:“独参汤,五加参一两,红枣五个;大承气汤,大黄四钱,厚朴八钱,枳实四钱,芒硝两钱。”廖花洲立马拿来了纸笔,然后,写了两个字就搁笔了,一脸的沮丧。“干嘛!”请人治病,药都开出来了,又烦心个啥。“我,没银子。”“……给,”看着廖花洲悉悉卒卒地将银子收过去,盛翼心里涌起一股悲凉。治病开药还出钱,要这么下去,医生不都饿死了。然后,他发现,廖花洲正将他那双瘦弱的爪子伸向了叶云寒给自己的医药包。盛翼:“喂喂喂……”还没喂完,廖花洲就兴高采烈地说:“哈哈,药都在这儿。”盛翼:“……”这,还让不让人活了。廖花洲还在孜孜不倦地毁人:“今天先就这么的,明天盛兄还有空的话……”盛翼:“没空。”廖花洲一把扯住盛翼:“走,熬药去。”盛翼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,经过劈柴,点火,洗罐……一整套下来,天色都暗了。这一暗,山间看着渗人无比,还能回去么。“掌个灯,”屋里昏暗得盛翼都不敢下脚。盛翼指挥廖花洲把老人的头抬起来,侧身抵在她身后。“咳咳咳……”老人突然张大着嘴,两肩一耸一耸,胸前急速起伏。“顺着前面捋捋,”盛翼赶紧喊了声。廖花洲就从后面伸出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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