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,谭振兴怕是又要遭殃了。可他好像低估了谭振兴,谭振兴午时回来,如霜打的茄子,无精打采的,回屋又把衣服换了下来,谭振业问他,“大哥,你怎么了?”出门时脚底生风,回来时像被抽干了力气,太不符合谭振兴做派了。谭振兴抿着唇,不好意思说,因为他发现,城里穿这件衣服的读书人多腰间佩玉,他腰间什么都没有,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,说他是不知哪儿来的乡野村夫,妄图借别人的衣衫混进读书人的圈子,他乃谭家长子,帝师之后,竟被说成乡野村夫,还被说成胸无点墨虚有其表的卑劣之人。简直奇耻大辱。他关上门,指着面前的墙破口大骂。写功课的三人:“……”他骂骂咧咧半晌,到最后委屈得眼泪不止,抱起衣衫就去上房找谭盛礼抱怨去了,士可杀不不可辱,那些人瞧不起他们,太侮辱人了,他哭哭啼啼地解释完事情始末,谭盛礼深吸口气,望着窗外枝叶繁茂的槐树,耐着性子道,“就差块玉佩而已,你实在想要,给你买便是。”“……”谭振兴眨了眨眼,隐隐觉得这口气不对劲啊,父亲何时这般好说话了?玉佩不是寻常配饰,要花不少银钱,谭盛礼舍得他也不舍得,然而不佩玉,穿着这件衣衫出去还会被人耻笑,他低下头沉默了。谭盛礼问他,“你想要吗?”想自然是想,但他觉得这么做不对,他摇了摇头,“不想。”“口是心非。”谭盛礼叹气。谭振兴:“……”隐隐的,心头那种怪异感又来了,这两天的谭盛礼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啊,要什么都满足,家里不富裕,谭盛礼就不怕他养成骄奢淫逸的性子?还是说父亲放弃他了?是了,责之深爱之切,算算日子,父亲好几日没打他了,想到此,他脸色煞白,噗通声跪地,大哭道,“父亲啊,儿子错了啊。”书房里,听到谭振兴呐喊声的谭振业轻轻吐出口浊气,这个家里啊,还是热闹点好。谭振学注意到他神色,低低问他,“你和冬山兄说什么了?”多年兄弟,谭振业以前为人他不知,但相处久了,感觉谭振业行事风格与谭盛礼不符,虽不算旁门左道,投机取巧亦不是君子所为,谭振学不得不提醒他,“父亲正直,你别行错半步辱了他名声。”或许谭盛礼不看重名声,但是为人子应该做的。谭振业别有所思的看谭振学眼,随即拖动凳子,凑到谭振学身旁,“二哥,有件事不好和父亲说,说给你听听吧。”谭振学起身要走,但被谭振业按住了。他有种感觉,自己会被拉上贼船。待听完谭振业所说,谭振学惊呼,“被父亲知道你甭想有好日子过。”大哥休妻,被父亲揍得养了几个月才好,谭振业做的事要是传到谭盛礼耳朵里,恐怕要在床上躺几个月,他强硬道,“我不赞成。”“我也是为谭家好,如今你们是举人,出门需要打点,手里没银子怎么行,再者说,我也不算投机取巧。”谭振学仍不赞同,“父亲不会答应的。”“父亲不食人间烟火,为人子,理应为其分忧。”投机取巧是真,也是他眼力好,看得准商机,他不懂谭盛礼为何不允许走捷径,没有就算了,明明有的选,何须费尽周折,他拍拍谭振学的肩,“二哥,咱们都是为谭家好,如果父亲问题,还望你替我打掩护。”余光瞥到旁边往后闪躲的谭生隐,他挑了挑眉,“还有你哦,谭生隐。”谭生隐:“……”他就知道,整个谭家,肚子里坏水最多的是谭振业,两人在私塾进学他就知道了,明面上听夫子的话,实际阳奉阴违,被夫子发现后,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性格来,他看向清风雅正的谭振学,“振学哥,我能搬去和你住吗?”和谭振业住同屋,他怕自己早晚被谭振业给祸害了。谭振学略有为难,“乞儿跟着我,父亲怕不会同意乞儿和你换。”谭生隐不吭声了。这时候,上房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,三人身躯一震,忙端正坐姿,继续写功课,俱谭振兴描述的读书人圈子,他挨打真的不冤,为了面子,今天想穿新衣服,明天想买块玉佩,后天要配把折扇,往后越来越繁琐,长此以往,骄奢淫逸,作风不良,哪儿有读书人的风骨啊。令他们诧异的是,挨打是谭振兴自己要求的,他去堂屋取了木棍,央求谭盛礼打他。三人:“……”如此他们还能说什么,谭振兴喜欢就好。挨了打的谭振兴不再想东想西了,老老实实的领着弟弟们继续挑水卖,但平安街不像往常安静了,偶尔有行人路过,读书人也有,多是想拜访谭盛礼的,谭盛礼喜静,日日有人上门叨扰,不说谭盛礼心情如何,谭佩玉她们不好处,男女有别,谭佩玉和谭佩珠在家就不太方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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