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时间上算,舒哲接那通电话,正好是程隐把舒窈拉到酒吧门口吵完架走人之后。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接到电话,舒哲不在那个时候上那条路,都绝不会发生车祸。一切巧合得刚刚好。本故事纯属虚构沈晏清去了容辛的寓所,和程隐谈舒哲的事。一整晚听人事实汇报传达消息,他和程隐、秦皎,三人在沙发上坐了一夜,压根没合眼。到第二天天亮,一切尘埃落定,舒哲车祸伤情严重,左腿从大腿下开始截肢,右腿从小腿开始截肢,并且伤到了生育器官,将来恐怕难有后代。手术后舒哲被送进重症监护室,舒哲的父亲舒定彬收到消息,火急火燎半夜乘直升机赶来。舒窈的情况也不大好,前一晚她在酒吧外苦等,然而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舒哲,之后被告知舒哲在接她的途中出了严重车祸,赶到医院后又得知舒哲的两条腿都要截肢,大哭直至差点崩溃。容辛寓所里,二楼小厅通宵亮灯,三个人没休息的人脸上却不见疲惫。沈晏清也没想到来找程隐,舒家那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电话不停,一边听人汇报进展,一边转达给程隐两人。天光大亮之际,最后一通电话接完,开口前看了看秦皎,而后视线才朝向程隐:“已经确定了,舒哲的确伤到了生育器官,他父亲已经赶到医院,情况不太乐观。”秦皎和程隐的手握在一起,彼此下意识捏紧。程隐把舒窈从酒吧里拉出来,仅仅只是因为底线在那,遇上了,亲眼看见了无法放任,仅此而已。秦皎安慰她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,她们都赞同这个选择。没想到的是,这样一个决定,会影响之后这么多东西。如果程隐没有把舒窈救出来,舒窈不是在酒吧外等着她哥哥来接而是在包厢里遭遇意外,那么就不会在那个时间给舒哲打电话,舒哲就不会开上那条路,不会遇上那场交通意外,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。一环扣一环,巧合地让人后背发凉,就像多米诺骨牌,一块倒下,接连带动一片。舒哲截肢,便是这一串连锁效应后的结果。恰时,程隐等了几天的容辛终于回来,带来两个消息,一个勉强称得上好消息的消息是,他的人找到了替舒家在国外洗钱的负责者之一,并从那人口中撬出了一些有用讯息,他们可以沿着具体的方向去搜集证据,虽不能直指矛头,至少进展因此明朗了不少,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乱转。坏消息是,在他们找到那个人的第二天,人死了。三颗子弹,一颗爆头,两颗打在心脏,生怕那人死得不够透彻。不用想也知道出手的人会是谁。这是容辛和程隐的事,两人单独谈了很久,容辛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她,而后双双沉默。换做平时,程隐大概只会像以前几次失望一样,正常焦急和烦忧,有了舒哲的事在前一晚,对比看起来显得格外讽刺和荒诞。她出于无法违背的底线,出手帮舒窈脱离困境,使得舒哲遭了报应,而这边舒哲出车祸危在旦夕,另一边他的父亲或者他们家的什么人,为了掩盖洗钱的罪证杀人灭口……既可以说是她的“善”致使舒哲得了相应的“恶”,从另一方面,又何尝不能说是舒哲父亲造的孽,报应到了他身上。上帝欲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,这句话果真不错。世事从来一报还一报,因果相扣,只是时候未到,她一直都相信。——就看舒家的作为,时至今日仍然不知悔改,他们的报应,且还不止眼下这些。沈晏清没有在容辛的寓所住下,他们两人之间气氛还是同之前一样。容辛礼貌邀请沈晏清留宿,沈晏清矜持拒绝他的邀请,两人一刻不停弯唇挂着笑,直看得程隐脸发酸。因为舒哲出车祸的消息,几人一夜都没有睡,各自休息补眠几个小时,下午三点多,容辛有事出门,沈晏清再次登门。手里拿着个纸质文件袋,他坐下便给秦皎:“段则轩托我给你的。”“什么东西?”“文件,还有别的。”沈晏清挑了挑眉。秦皎拆封的动作闻言一顿,起身:“我回房待会,你们先聊。”她走了,程隐问:“你干嘛把她支开?”沈晏清不承认:“我没有。东西确实是段则轩给我让我交给她的。”程隐皱了皱眉:“他们……”沈晏清扯了下嘴角,“具体的事情你得自己问他们。”段则轩和秦皎近来走得有些近,程隐记下这一桩,不急,只等以后有空再问。当下的事情比较重要。她道:“舒哲进重症监护室,你不用去看看?”沈晏清说:“我和他已经撕破脸皮,没必要走这种过场。”程隐不说话,睇着他。沈晏清大致猜出她所想:“你想问,如何迈过母辈之间的交情这道坎?”舒哲母亲把他从翻倒的车里扒出来,又是在去救他母亲的时候把命搭上的,以程隐和沈家这么多年的情分,多少也了解一些。“如果我说这份所谓的恩情本身就不应该存在,你觉得……?”他唇边弧度不像笑意,教程隐一顿,她想继续问,沈晏清已经起身:“走吧,出去逛逛,边走边聊。”另一边,秦皎拿着文件袋进房间,拆开一看,头几张是正常的文件,和这次商谈项目有关的内容,但不太重要,她那有份类似的——至少没有重要到需要托沈晏清特意带过来的程度。翻到最底下,才见一张信纸。纸上的手写笔迹,是段则轩的字迹。啰啰嗦嗦没什么重要内容,记录了从她来la之后的几天里,他干了些什么,吃了些什么,心情又如何。末尾是一句话:阴有小雨,等天晴。秦皎看得莫名,怔了半晌,拿出手机弹了个视频给段则轩。他那边似是在公司,扬着笑和她打招呼。她抿抿唇,略有些尴尬地问:“你给我这张纸,什么意思?”他勾唇笑,没有回答,却是挑眉。“终于肯理我了?我还以为那天睡完,你打算躲我一辈子。”沈晏清和程隐出门闲逛,准确的说是程隐给他做向导,带他出去“游览”。“你在这里待过?”他见她熟门熟路,问。程隐说是:“每年至少有一个季度会到这里来住。”沈晏清淡笑了下:“难怪容辛说要尽地主之谊。”程隐想到他们两个各居沙发一边针锋不让的样子,不想谈这个话题,还是对出门前他说的事更感兴趣。“你说你母亲和舒哲的母亲……”听她提起这个,沈晏清表情疏淡。不再像年少时提起就勾出伤感那般,他的情绪沉沉如死水:“我母亲本来不会死,恩情建立在被连累的基础上,两下相抵,一笔勾销。算起来,反倒还是舒家欠了我们。”程隐听得云里雾里,没等她问,沈晏清瞥见前面有个移动车篷式甜品站,走上前去。他在窗口前回头问她:“吃么?”程隐摇头说不:“太冰不能吃。”她胃不好,冰的刺激也大,沈晏清要了一个冰球,一杯热饮,将后者递给她。经过广场时,两人在喷泉处被人潮挤开。这是个小型观光景点,人特别多,程隐前后张望,找不见沈晏清,略有些急。没多久手机响,他打来电话,她听着那头传来的他的声音,只能靠着讯号在人潮里寻找对方,一点一点挪动靠近。电话突然挂断,程隐喂了两声,正要回拨过去,身后忽然有人拍她的头。她下意识绷紧神经,猛地一回头,见是沈晏清,双肩慢慢放松下来。沈晏清的冰球已经吃完,手插在外套兜里。他噙着笑说:“小姐,我在找我的女伴,请问你看到她了么?”程隐撇了撇嘴,配合着答:“没看到,你女伴什么样啊?这人这么多,太普通的话可就很难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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