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艾泽轻轻一笑,大概也是想起了他们共同经历的二十岁。
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,阿楚离开首都远赴新阳,在火车上用颤栗的声音对他说“小白,我已经不是尚楚了,我不锋利,也不热,我生锈了”;他疯了似的找尚楚,一遍遍地告诉阿楚“你生锈了我也要你”;阿尧担心他出事,有段时间几乎是和他寸步不离,就连夜里去洗手间也要跟着。
那是他们支离破碎、在泥潭里挣扎的一年,同样也是他们窥见天光、真正奔赴理想的一年。
“已经十年了,老白,”宋尧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,感慨道,“十年前我就不懂你和阿楚为什么要分手,现在我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分开。”
“没长进,”白艾泽笑他,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。”
同一时间,主卧的被窝里,翁施抱着手机,听着肖义宁问他:“你想明白没有,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。”
翁施卷了卷被边,好像这样就能暖和点儿:“宋科长有喜欢的人。”
“可他也喜欢你啊,”肖义宁脱口而出,“再说了,就算他喜欢尚队长,他俩也没可能,你还有什么可介意的。”
翁施摇摇头,低落地说: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的,”肖义宁哧了一声,“翁,不是我说你,你这就忒小气了啊,你得有点儿格局。”
“我不小气的,”翁施把脸埋在枕头里,闷声闷气地说,“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存款都给宋科长。”
因为宋科长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,他愿意把他的所有都给宋科长,如果宋科长心里那个第一名的位置也能买下来就好了。
肖义宁听他这声音,就和闷在一口大缸里发出来似的,生怕他又嗷嗷大哭一场,让宋科长听到了,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了呢。
“没事儿啊翁,”肖义宁连忙开导他,信誓旦旦地打包票,“面对感情问题,我手到擒来,我药到病除,我华佗再世。”
翁施叹了口气:“算了吧,我还是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肖义宁急了,质疑他的人格可以,但不能质疑他宁王殿下的专业水平!
“我就这么说吧,分手是最坏的打算,你现在压根儿没到那一步,你就是自己钻牛角尖。”肖义宁滔滔不绝,“你把事情往好了想,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,就是说宋科长彻底放下了尚队长,从此以后心里只有你一个,与你携手称霸物鉴领域!”
翁施愣住了,还有这种可能性吗?
“靠……”轮到肖义宁傻眼了,“你别和我说,你连想都没想过啊?”
还真被宁王殿下说中了一回,翁施根本就没有——或者说从来就不敢这么想。
像他这样平凡、普通的Beta,有什么资格肖想宋科长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呢?
他自卑怯懦又敏感,他连看到宋科长和尚队长年少时的合照都觉得过于耀眼,耀眼到被深深刺痛。
他一方面极度渴望宋尧的爱,另一方面又不敢开口、不敢设想,更遑论主动争取;就如同他理论上知道要离开,却下不了决心,每和宋尧多相处一秒,心就软一分,就越舍不得离开,而后又陷入更加痛苦的自我否定。
翁施在这样的矛盾中反复拉扯他自己,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,在里面转呀转,永远也走不出来。
“你啊你,”肖义宁恨铁不成钢,“你究竟怎么回事儿啊,你喜欢宋科长,你就去争取他啊!反正最坏不过是分个手,你要是实在争不来,到时候再分也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翁施脑中一片空白,耳边反复响起这句话——你喜欢宋科长,你就去争取他啊!
鼻头忽然涌起阵阵酸意,翁施把脸埋在枕头里,深深吸了一口气,直到整个胸腔都充满了宋尧的味道。
他争取过的呀,从一开始他就在争取,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朝宋科长走一步、走两步、再走一步。
面对卓致文那样来势汹汹的对手,他都没有退却过,他也是用了好大的力气,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。
“你现在就差最后一步,”肖义宁继续说,“加把劲,说不定‘嗖’一下,你就一步登天了!”
翁施咽下喉头的苦涩,可是这最后一步太难了。
就连回家过一个春节这短短一小段路,都没有高铁能够载他;那么他去宋科长心里的最后一步,又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帮帮他呢。
他的沉默让肖义宁又气又急:“那这么说吧,你觉得还有谁比你更喜欢宋科长?”
“不会有了,”面对这个问题,翁施没有缄默,而是立即回答,“一定没有了。”
不会有人比他更喜欢宋尧,不会有人比他更心疼宋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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