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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未见,秋濯雪当然有许多话要说,他也并不冷落越迷津,反倒是越迷津神色淡淡,只偶尔应和两句,不过气氛还算热闹。
茶喝了两杯,秋濯雪的筷子才移到边角一盘不认识的蔬菜上去,他从没见过,奇道:“这是什么菜?”
“游冬菜。”伏六孤道,“这种菜冬日也不死不枯,所以叫游冬,眼下正是最嫩的时候。清热凉血,我看你血气旺盛,整日就想着多管闲事,不如多吃几口。”
秋濯雪轻哼了两声,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,才刚入口,眉头就紧蹙了起来,浑身一僵。
正在吃饭的越迷津都不由得看过去。
伏六孤说得正开心,忽听秋濯雪不说话了,不由得奇怪:“怎么……”
他声音戛然一止,只因他看见秋濯雪的神色痛苦无比,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。
半晌,秋濯雪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,幽幽道:“阿衡……”
伏六孤当然有名字,他原名叫做伏衡,只是这世上除了秋濯雪之外,只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了。
“我在。”伏六孤忙道,“你哪里难受?”
“你倒还不如在这菜里下八斤毒药。”秋濯雪神情复杂地搁下筷子,口中的游冬菜又苦又涩,他不过嚼了两口,就觉得嘴里仿佛塞进来四个破裂的苦胆,蔓得舌上都是,恶心得脑袋发昏,“我死的可能还快活点……”
伏六孤:“……”
越迷津:“……”
“你真是娇气。”伏六孤被他吓这好大一跳,没想到只是为了两口苦菜,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,“要不要调些蜜水给你去去苦味。”
秋濯雪皱着脸道:“如此美意,却之不恭。”
“你想得倒美。”伏六孤哼了一声,“虽说我家里是备着一些糖蜜,只可惜不是给你吃的。更何况游冬与蜜的药性相冲,你一时嘴甜,一晚上受罪。”
他们二人相熟多年,一盘苦菜算得什么,秋濯雪平日也绝不是这样娇气的脾性。
伏六孤心下纳闷,愤愤地尝了两口,确实有些苦味,只是他这些年来吃习惯了,并没觉得有什么,经秋濯雪这么一提醒,虽反应过来,但仍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些。
又听秋濯雪玩笑道:“可别说我不讲道理,越兄,你苦不苦?”
伏六孤心中好笑:“你还大他三四岁,居然还叫他越兄,你当是在叫情哥哥吗?”
越迷津正夹了一筷子游冬菜,闻言一怔,皱眉道:“嗯,有一些。”
“那你干嘛还吃?”秋濯雪眨了眨眼,“我还当你也喜欢?”
越迷津淡淡道:“我不喜欢,也不讨厌,主人一片心意。”
正如杀人一般,越迷津不喜欢,也不讨厌,有必要就动手,他曾经不喜欢饮酒,因为饮酒伤身乱性,后来发现稍微饮一些,能叫身体暖和,就饮一些。
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。
话到此处,伏六孤终于反应过来,他目光一转,这才发现这盘游冬菜正摆在越迷津面前,总算回过味来,方知秋濯雪不是无端娇气,是借玩笑提醒,不由得面上一红,心下好生抱歉。
越迷津茶不多饮,话不多说,对每道菜都夹两筷子,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忍耐。
“确实是苦!我自己喜欢,忘了你吃不惯。”伏六孤独居久了,自由随性,待客难免不够细致,有些不好意思,就顺着秋濯雪的阶梯下来,“这盘我自己来解决吧。”
秋濯雪轻笑一声,又再与伏六孤说起闲话来,不经意又看一眼越迷津。
不同当年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六日,如今秋濯雪与越迷津已同行了很长一段时间,不见他有什么喜恶,吃好吃坏,住好住坏,都是一样坦然接受。
苦,对越迷津来讲,似乎与甜相同,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。
难道他一点喜欢、讨厌的东西也没有吗?
秋濯雪端起茶杯,热气氤氲,突然暗暗笑了一声。
倒也不然,他曾经不就很讨厌我么?这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,但能撩动这绝世剑客的心神,多少也算是一种本事了。
不过越迷津如今已放下,他们二人也已重归于好。
只是秋濯雪还是不明白越迷津心里在想什么,他想到自己耳后那缕轻轻柔柔的头发,对方指肚上的茧子虽不算厚,但擦过少有人触碰的耳廓时仍显得粗糙了些,激起一点酥麻麻的痒意。
这举动在朋友与兄弟之间,都称得上太过亲密了。
只有情人才会做这样的事。
可越迷津神色实在坦然,他不过是见着一缕头发掉下来,帮忙别一下,就如同在地上捡起一片落叶一般随意。
要说他的行为里有狎昵调情之意,也实在勉强。
此举自然是不合礼、不合适、不恰当的,可正如越迷津所说,秋濯雪没有半点不高兴,因而从始至终,他也没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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