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原来是你?我随意走走,怎么了?端王府不能闲逛吗?&rdo;四娘脸色变了变,接着便冷笑起来,语调极为尖酸,眸中的嫉妒之意显而易见。 &ldo;你随意闲逛我不管,但这是去外院的路。&rdo;云舒静静地指出,淡淡的眸光平静无波,却让四娘感觉到一阵恼怒,仿佛什么心事都揭露在她眼前,只觉得无所遁形,恶狠狠地道:&ldo;我不认识路,走错了,你明知这是去外院的路还过来,你安得什么心。&rdo; 云舒轻轻一笑,不理会她的反咬一口,只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:&ldo;有必要吗?&rdo; &ldo;呵呵。&rdo;四娘笑了两声,像只斗败的公ji,神qg瞬间颓废下来,眸光显得有些迷离,无论云舒说什么,她都不会这么快妥协,但云舒却说没必要,多大的讽刺啊,简简单单几个字,让她一败涂地。恨声道:&ldo;的确没必要,你有爹娘护着,哥哥宠着,弟弟爱着,世人都道侯府七小姐受尽宠爱,却不知你这位六小姐才是他们的心头rou,我算什么,爹不疼,娘不爱的杂糙而已,你当然没必要了,你既不愁嫁人,也不愁嫁妆,四哥、八弟眼看着要有出息又能当你的靠山,我算什么,难道我为自己着想还错了吗?&rdo; 四娘说着,便哭了起来,呜咽的低泣声,仿佛要哭尽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。 云舒递了条帕子给她,清冷地说道:&ldo;以前我不如你。&rdo; &ldo;那又怎样?&rdo;现在姐妹们,谁不让着她,就连老太太也不敢明着找茬。 &ldo;百忍成金,你以为去了外院,就能找到好婆家吗?先不说人家看不看得起你,无媒无聘私会外男,纵然你嫁人了,四处的风言风语也不会少,你确定可以顶得住压力,确定别人一定会对你好吗?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,若是你自己都自甘下贱,又岂能让别人看重。&rdo;云舒语调平静,没有怎么劝慰,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,只仿佛陈述着一件事实。 &ldo;哇&rdo;四娘嚎嚎大哭起来,云舒也不打搅她,只静静地等着。 &ldo;六妹,你帮帮我,我该怎么办,母亲她要把我嫁给家商,她要让我做那下贱的商人妇,我实在没办法了,我不想啊,姨娘又不中用,我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&rdo;四娘一边哭,一边说着,一点也不顾云舒的年纪其实比她还小。 &ldo;商人又何不好?你嫁过去是正房太太,又有侯府撑腰,夫家必是要让你三分,没人能越得过你去,将来日子肯定也舒心,钱财更是不用愁,你还有何不满。&rdo; 四娘愣了愣,听她这样一说,还真是好处多多,接着又皱起了眉头,只是却没了先前的伤心了,不满道:&ldo;士农工商,商人最下贱,又市侩,又狡猾,为一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,庸俗不堪,不是你嫁人,你当然说风凉话了。&rdo;说着说着,四娘又来了气。 云舒淡淡瞥她一眼,说道:&ldo;商人逐利本是应当,他们下面还有许多人要养活,若是没有商人你身上穿的衣服,头上戴的珠花从何而来,你吃的东西或许也到不了口里,直接烂在地里了,家里摆放的物品,华贵的装饰,你以为这些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吗?就算是最常见的盐,没有商人也买不到手上,老百姓需要他们,达官贵人也需要他们,哪怕是皇宫,没有商人进贡物品,他们又吃什么?喝什么?你凭什么说商人下贱。&rdo; 四娘有些讪讪地:&ldo;人家都这么说。&rdo; &ldo;人云亦云,我一直以为,士农工商在这世上都是缺一不可的,四姐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。&rdo; &ldo;我脑子有些乱,让我再考虑考虑。&rdo;四娘晕乎乎地说道,云舒一番话几乎把她过往的认知全部推翻,让她现在就接受,实在有些困难,可又想不出话来反驳,并且听她这样一说,嫁给商人好像真的不错,她需要好好冷静冷静。 &ldo;那现在可否先回去了?老太太不见你,必是要着急了。&rdo; 四娘撇撇嘴,语调颇含不屑:&ldo;她才不会着急呢,现在只有五娘、九娘才是她的心头rou。&rdo;说完,才发现云舒话里的意思,赶忙整理了下衣裳,又梳理了一下妆容:&ldo;好六妹,你看我现在怎么样?&rdo; 云舒点点头:&ldo;就是眼睛有点儿红,看起来是不错了。&rdo; 四娘郁碎,觉得很有些丢人,讨好地笑了笑:&ldo;好六妹,今天的事儿&rdo; &ldo;放心,我不会说的,只是你要想明白才好,以后切不可如此了。&rdo;云舒淡淡地说道,不知道的人,还会以为她是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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