睫毛抵在镜片上,黑色的眼瞳如墨色深厚,眼尾的皱纹不添老色反而多一种道不明的感觉,好几次泪滑过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舔,颊上薄薄一层红,嘴巴,嘴巴还是淡淡的颜色。
郑曲亭盯着两瓣唇亲上去,吮咬了一下又退回来,看着封面上自己的名字说:“好看。”视线落在英文上,又说一遍:“好看。”
李栩禾抬手罩住他的眼睛,浓密的睫毛忽闪在掌心,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伤心,可是他却清楚地看到,不甘、落寞、挤压着忍耐的一口气久久不能呼出的痛酸感,他看得到,看得懂。二十六岁,终究还是太小了。
“李先生,您问我好不好看,又不叫我看,您可真是……”嘴角勾上去,魅惑的笑纹深深一道,李栩禾收回手,澄澄瞳仁果真没了刚才的情绪,两眼写满调笑看着他。
罢了,李栩禾也不点破,他将剧本扔到茶几上,在清脆的撞击声里,白皙的手移动到古铜色的颈间拎出纤细的红绳,静静地摩挲着圆润的黄珠说:“不要怕。”
郑曲亭抱着他的腰身,宽厚的肩膀可以轻而易举笼罩住他,eaurose的味道安静地包容着两个人。
“嗯,我不怕。”
李先生至少比自己小了两个尺码。
那袭冰蓝色的睡袍让他印象深刻,瘦削的肩胛骨透着丝料薄薄的耸立,整个人又瘦又高,戴一顶假发可以以假乱真当作女人。
更何况五指搭眼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没机会做过重活,那眼镜,读书人的眼镜。郑曲亭缩缩手臂,李先生又那么容易害羞,还净要说些没头脑的话,小小的人叫他不要怕,固执地一遍遍重复,好像他仍是个孩子。
郑曲亭环着李栩禾一起倒在靠背上,下巴颏儿抵在他的头顶上,说:“我不怕的,李先生也不要怕。”
他的过去,从辉煌到低谷,该有的已经有了,不该受的也已经受了,实在没什么好怕的。
恨吗,好像也没有那么恨。
怀里的李先生身上有若隐若无的玫瑰香,让他心房柔软不愿意再想这些事,李先生,总能让他分心。
可电光火石间,他却想到了一件事。
那日他知道李栩禾有午休的习惯,敲开书房的门喊他去睡,谁知道满屋墨香盈盈,李先生伏案酣睡。那纸张留着这句词,最后一个字写得比其他的大出很多,用力过猛洇得泛出黑浓的毛刺边,刺眼的干涸在洁白的宣纸上。
将士报仇十年不晚,蓄势勃发,横敌清乱,一朝举棋黑子团,翻遍云端。
奈多少英雄膝折美人湾,酥骨红杯,细语喃喃,误入鸳池两双全,枯骨无还。
呵,“误入鸳池两双全”,好一个误字啊,诺大的“还”字挤在眼帘,郑曲亭没由得只记得这一句,手掐着怀里的人迫使他抬头。
淡色的唇被含吮舔吸,细细地哼声被吞进更凶烈地攻势,强硬地不容许反抗。初春的阳光冷冷洒在房间,亮不过泛着银色光芒的一双眼。郑曲亭捏着怀里人的下巴,叼着他的舌狠狠地磨,直到尝及铁锈味才如梦初醒般停下来。
李栩禾挣开他,捂着嘴巴皱眉。舌尖痛得他想跺脚,神经末梢尽职尽责传递着尖锐的痛感,他大着舌头说:“我,陪你。”这是第三遍了,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人那么多次承诺。
空气里流动的玫瑰香安抚着他的情绪,淡淡的,不断绝。
“对不起。”郑曲亭不知如何是好,迎他入怀。李先生的头发很软,和他的心一样软,让他几乎要溺毙,心甘情愿舍弃求生意志。可是狠戾的另一面压抑不住地想毁灭李先生,生吞活剥把他融进骨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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